谬题

我知这世界如露水般短暂

【安太】莫比乌斯

summary:时效一天的记忆。




1. 

天空在震动,太阳在发抖,星群尖叫着坠落大地,不详的血色从干涸破碎的海沟涌出,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光。 

他从梦中惊醒。 

看不清脸的人伸手探他额头,然后拉开窗帘—— 

阳光并不刺眼,那人体贴的留了层纱,他看着婆娑树影和大片大片暖黄,问,“我是谁?” 

“你是太宰,太宰治。” 

好,太宰治。他记下这个名字,又问,“你是谁?” 

“坂口安吾,你的朋友。” 

他晃晃昏沉的脑袋,刚张口喉咙里那个熟悉至极的称呼就迫不及待从舌上滚出,音调里是让他心惊的亲昵:“安吾…” 

 

2. 

他失忆了。 

太宰接受的很快,他走下床来,亦步亦趋跟在安吾身后,这儿摸摸那儿看看,像第一次看世界的企鹅宝宝。 

“安吾,这是谁?”他抚摸着玻璃皱眉努力想,空荡荡的脑袋里翻来覆去也只有早上刚得知的两个名字,只好举着相框向人求助。 

那是一张老式黑白照片,酒吧里三人一猫神态各异,最中间的少年勾着旁边人的肩笑容灿烂,膝上还蹲着只慵懒的三花猫,左右两人夹着他或无奈扶额或面无表情,实际都温柔纵容。 

“是织田先生,织田作之助。” 

哦,织田作,太宰咂咂嘴。照片里的少年应该是幼年的自己,他摸了摸右眼,指尖触到的皮肤光滑细腻,别说伤好后的褶皱了,连颗青春痘都没有。 

坂口安吾又来探他的体温,顺带无情地告诉他真相:“别摸了,眼睛没受过伤,你那是中二病。” 

 

3. 

太宰抱着靠枕打滚,幸好安吾买的沙发够大,否则也经不住他翻身。 

或许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点安吾才挑着大的买也说不定。 

“安吾——安吾——我好无聊啊——”他拖长语调,不自觉发出猫一样的呼噜声,“晚上有秋收祭典,我们去看吧?” 

“现在离秋天还早,是烟火会吧。” 

太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,“嗳?不是差不多的东西吗?小吃摊捞金鱼神社参拜…” 

不,差得远了啊,安吾暗自吐槽。他碰了碰太宰颈侧,这个姿势亲密到暧昧,两人却都没察觉。 

温度正常。 

坂口安吾于是松口答应下来。 

 

4. 

这种活动其实没什么意思,值得珍惜的只是陪着一起来的身边人罢了。 

烟火好看吗?好看,可它们都长得千篇一律,真正美到让人呼吸都放轻了的,是同行者眼中倒映出来的星空。 

太宰抱着满怀的小食,手忙脚乱也没忘拎好塑料袋里的金鱼。安吾扎住最后一颗章鱼烧,“快吃,我好丢垃圾。” 

太宰嗷呜一口吞掉,鼓着腮帮子咀嚼,像只仓鼠。挑挑拣拣扔掉了碍事的包装盒,他终于空出手把金鱼接过来,然后稳稳牵着东张西望的大龄小孩。 

镇里用复古的火把照明,苹果糖已经被烤化了,黏腻的糖浆流了一手,安吾一边嫌弃着,一边掏出手帕给人擦手。太宰眼睛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苗,浅茶色的头发像融化的糖霜。 

拖着长长尾巴的烟花猝然冲上天空炸开,原本无辜脸伸着手挨骂的家伙抬起头,死死盯着头顶遥不可及的星幕——但是烟花太盛,他看不到星星了。 

“织田作在哪儿呢?”他忽然问。 

坂口安吾身子僵了一瞬,他没法回答,太宰好像也不过是随口一说,很快又抛到脑后。 

他本来偏凉的体温渐渐升高,苍白的脸上浮起漂亮的红晕。 

 

5. 

安吾给他裹上外套,“得回去了,太宰。” 

太宰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人憎恨的发烫,不用测温度也知道,他又发烧了。 

“安吾,安吾。”他小声地撒娇,声音软绵没气力,“我生病了么?” 

“……啊。” 

好可惜,太宰还对那热闹留恋不舍,他扭头最后看一眼海滩,嘟囔了一句:“下次还想和…三个人一起来。” 

坂口安吾垂下眼睑,若不看他绷得直直到嘴角,几乎要人相信他的内心就和表露出来的神态一样平静。 

他们慢腾腾走了几步,从光亮处走进朦胧夜色里,太宰忽然反应过来,他眨巴眨巴眼,疑惑不解,“安吾,我刚刚说了什么吗?” 

“没有。快些走吧,你又发烧了。” 

“又?” 

 

6. 

太宰缩在被窝里,眼皮烧得泛粉,明显睁不开眼迷糊的不行,却还是倔犟不肯睡,可怜兮兮地捏着坂口安吾一角袖子。他感到恐慌,尽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。 

“安吾,安吾。” 

他小声喊着。 

柔软的垫子陷下去一块,坂口安吾坐在床头,俯下身与太宰额头贴着额头,“我在,我在这里。” 

太宰便稍微放下心来。 

过会儿,他又小声叫唤起来:“安吾,安吾…” 

男人没有半点不耐烦,他像应答了千百次那样,一遍遍重复,“太宰,我就在这里。” 

“好…你不要走开好吗?” 

“嗯,我陪着你。”他承诺。 

反反复复。 

彻底失去意识前,太宰还在说着,坂口安吾一次又一次回答,口干舌燥也没停止。等到最后已经没有人问了,他握着友人滚烫的手坐在黑暗里,内心的难过几乎要溢出来。不知是说给谁听,他仍道:“我一直在。” 

 

7. 

天空在震动,太阳在发抖,星群尖叫着坠落大地,不详的血色从干涸破碎的海沟涌出,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光。  

他从梦中惊醒。  

看不清脸的人伸手探他额头,然后拉开窗帘——  

阳光并不刺眼,那人体贴的留了层纱,他看着婆娑树影和大片大片暖黄,问,“我是谁?”  

“你是太宰,太宰治。”  

好,太宰治。他记下这个名字,又问,“你是谁?”  

“坂口安吾,你的朋友。”  

他晃晃昏沉的脑袋,刚张口喉咙里那个熟悉至极的称呼就迫不及待从舌上滚出,音调里是让他心惊的亲昵:“安吾…”  

  

8. 

他失忆了。  

太宰接受的很快,他走下床来,亦步亦趋跟在安吾身后,这儿摸摸那儿看看,像第一次看世界的企鹅宝宝。  

“安吾,这是谁?”他抚摸着玻璃皱眉努力想,空荡荡的脑袋里翻来覆去也只有早上刚得知的两个名字,只好举着相框向人求助。 

“是织田先生,织田作之助。”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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